周日出去办事,刚拐进步行街,远见一少妇迎面急步而来,和容悦色,粉面桃花,嘴里大声嚷着:宝贝,过来。宝贝,过来。
我猛一愣,木头桩子似地立在那,瞬间翻开所有的记忆,怎么也想不起来大庭广众下叫我宝贝的女人是谁。太突然、太惊喜、太刺激了,小时候我妈也没这么叫过我。脑子浮想联翩,脸上面带微笑,我把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拿出来,满腔热情地迎了上去。
少妇嘴里不停地嚷着,一段白胖的臂膀擦着我的肩头一闪而过,我尴尬地回了一下头,这才发现前面不远一条宠物狗翘着小尾巴肆无忌惮地在奔跑。
行人顿足,好多目光向这里聚焦。活了三十多岁,头一回这么狼狈,像偷了人家女人被堵在屋里。我说是来修衣柜的你信吗?
早六时,出门上班,突见对门咣当一声,出来一个少妇,和容悦色,粉面桃花。我又是一愣,这不是在大街上喊“我”宝贝的那个少妇吗?对门频繁换房客,整天在公司忙,也没注意这家是啥时候搬来的。大哥早!少妇微笑和我打招呼,牵着那个宝贝下了楼梯。
以后,我就把上班的时间定在早六时,几乎都能在楼道碰上。大哥早!少妇微笑和我打招呼,牵着那个宝贝下了楼梯。我俩一前一后默默走出单元门,然后相视一笑,各奔东西,仿佛事先约好的。一个美妇,一声大哥,迎着阳光走在上班的路上,我的心情清馨而悠扬。
晚上和妻说,我交桃花运了,把与对门的巧遇夸张地学給总压制我贼心的妻。
妻说,做你的春秋大梦吧,人家“巴拉迪”每天六点必须出去遛弯。这时我才知道,她家的宝贝叫“巴拉迪”。不管怎么说吧,一个美妇,一声大哥,迎着阳光走在上班的路上,我的心情依旧清馨而悠扬。
如今,住一个单元不认识不奇怪,住对门不打招呼也不稀奇。一天下班,尾随一个大脸宽肩,颇有风度的男人进了单元。男人步履稳健,挺胸抬头,手拎一个文件袋儿,一看就有干部范儿,用老百姓的土话说,带价儿!他个比我高,肩比我宽,一个人把楼道堵得严严实实的,相形见绌,我跟在后面像个小㊙️或是司机。正懊恼怎么和这人模狗样的家伙碰在了一起,男人在四楼停下了,并打开了我对面的门,要不是巴拉迪扑出来,叼着裤脚把男人拽进屋,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这家的主人。
晚上和妻提起这件事,依然有些愤愤不平。这不是欺负人吗?大小我也是科级干部,凭什么就该跟在你后面上楼,不见得你比我高多少吧,顶多也就是个平级。妻说,这人我见过,挺能装,也不知道多大官儿,看他家的“巴拉迪”应该没多大。这样人你也犯不上惹他,下班早几分或晚几分就错过去了,真生气你就傻了,把你气够呛,人家还在家逗“巴拉迪”玩呢。
一想也是,人家媳妇天天早上叫你一声大哥,步行陪你下楼你咋不说呢?那小子要知道,说不定气成啥样呢!
涛声依旧,晨曲飞扬。
为错过和那家伙巧遇,下班进小区之前我先在门口等一会上小学的儿子,不想得到了妻子的点赞,说我有儿子以来刚学会当爸。儿子已经七岁了,应该自立,学校离家不远,用不着接送,我家对门除了“巴拉迪”也没看他们接送过孩子。
离老远就看见儿子过来了。这孩子,都说几次了,小小年纪腰板总也挺不直,眼睛还盯着地面,私家车、出租车、摩托车、自行车往来穿梭,一旦走神,碰上咋办?孩子走近了,我忽然发现后面还跟照一个孩子,右手大拇指二拇指比划成手枪状,差点顶在我儿子狭窄的后背上,好像押一个小俘虏。
这是对门的孩子,有一回和“巴拉迪”争宠让叫我宝贝的女人训了一回,正好被我看见。回家学給妻子,妻子还说了我一句:她家的是你咋这么关心呢?
到跟前我才看清,我儿子居然背了两个书包。对门那孩子看见我一愣神,把手放下了,从我儿子背上夺下一个书包,急冲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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